林风眠拉开弹弓想打，苏衍匆忙中看那牛头虽十分怪异，却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便先将林风眠拦住，仔细看看那牦牛头是怎么回事。
牦牛在活着的时候就被剥掉脸皮，再行宰割，这种行事风格“昆仑虚”的壁画中也有，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应该是一种古老的传承，象征着先释放灵魂，才可以放心食用肉体。
这间屠房中有个大石栏，两边前后都可以伸缩活动，这样把牛夹在其中，任它多大的蛮力，也施展不得，屠夫就可以随意宰割。
那牦牛头的身子被夹在那血淋淋的石栏当中，牛身的皮并没有剥去，牛尾还在抽动，无头的空牛腔前，落着一柄斩掉牛头的重型石斧。
牛头则被绳子挂到半空，牛眼还在转动，似乎是牛头刚被斩落的瞬间，这里的时间就忽然凝固住了不再流逝，而这头牦牛也就始终被固定在了它生命迹象即将消失之前的一刻。
身首分离，而生命迹象在几秒甚至几分钟之内还未消失的事，在生物界十分寻常，比如鸡头被砍掉后，无头的鸡身就还能跑上好一段时间。
古时有死刑犯被斩首，在人头刚落地的时候，如果有人喊那死刑犯的名字，他的人头也还会有所反应，这是由于神经尚未完全死亡的原因。
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从苏衍和林风眠发现这还没死干净的牦牛头到现在，始终都保持着介于生死之间的样子，难道它就这么停了几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