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是凌朝风的朋友,却是很有眼色地笑道:“我去后面看看,你们也早些回船舱,今晚风急。”
如此,甲板上,只剩下夫妻俩依偎着,小晚把氅衣还给了丈夫,自己由他兜着,窝在他胸前。
夕阳渐渐落下,从西面洒来金灿灿的光芒,变故来得太快太突然,可小晚已经能接受眼前的安宁。
凌朝风愧疚地说:“晚晚,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她却笑了:“小时候,我每天挨打每天生不如死,我想过,只要能摆脱那种生活,不论将来多苦多穷,哪怕颠沛流离,我也会努力地活下去。”
凌朝风笑问:“你从前知道颠沛流离这个词吗。”
小晚撅了嘴,气呼呼地说:“人家正经和你感慨人生,你就知道嘲笑我,我告诉你啊,我现在也写不出这四个字呢,那又怎么样?”
凌朝风却吻住了她的双唇,重重地亲了一口。小晚说,只要有他在,她什么也不怕,可对于凌朝风而言,只要有小晚在,他处处可为家。
两人吻得缠-绵,待船只剧烈地一晃动,才停下来。
小晚微微喘息着:“相公,我们去新的地方,一切重新开始。”
凌朝风颔首,但眼底掠过一丝担忧。
对于那晚他盛怒之下做出的事,他不后悔,不论是谁在其中丧命,他都不后悔。
可杀人放火是事实,他不可能再堂堂正正地行走在世道上,他们能不能重新开始,且要看朝廷是否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