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秋刀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书,转头看了江问鹤一眼,又蹙着眉头问道:“周大人,那这文书我现在发不发?”
“还发什么啊。”周年山苦笑道:“在这种时候发公文说将林夕撤职查办,我可不想被这鹿东陵的人用手指戳断脊梁骨,用唾沫淹死。不发公文最多只是被人参本说渎职…但此种情形,谁又会无脑的参我们?
还有,要是我不要这张脸,发了这公文,这不也相当于打了上面的脸?”
微微顿了顿之后,他又摇了摇头,道:“估计不出两天,上面撤销这公文的命令和嘉奖的公文便应该要下来了。”
史秋刀收了文书,平时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周年山下了决定,脸上的苦意消失,也是微微一笑,转头看着江问鹤道:“据说江大人那日和林夕夜查江堤,染了风寒,回来就大病了一场,不知可否好些了?”
江问鹤略有些尴尬的颔首道:“已经无恙了。”
“贺喜大人平步青云啊。”周年山赞叹道:“大人如此作为,下份文书来时,这代镇督的代字,至少便应该会不见了。”
江问鹤原本想笑,却是扯了扯嘴,笑不大出来,想到这几日的提心吊胆和病着病着就要摘掉这“代”字,他神色便越是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