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后,太阳虽然还不是火苗子似的灼烤,也已经有了八九分威胁的意思。大人们都呼呼大睡了。等妈妈睡熟了,我们就来到了二伯家屋后。我哥攀着那颗叉叉巴巴的老榆树往上爬,爬到一人高的地方,他低头嘱咐我:“看着点儿去,二伯一出来,就咳嗽一声。”于是,我就绕到前院,骑在矮墙头上,往二伯家的门里边看。
我哥刚踩上了二伯家的屋后房沿,又朝我招手。我赶紧回到屋后,我哥趴在后房檐,小声朝我提醒:“你别死盯着人家门口,你就装着没事似的,往他们家门口扫一眼、扫一眼的就行。”
我又回到了矮墙边,往上面一骑,一会儿一眼、一会儿一眼地扫二伯家的门口。这点事还难得住我?何况,我还知道二伯什么时候一出门,总是先在门里“啊喝!”一声嗖嗖嗓子,像唱戏的老生要出台一样。这不是和大叫一声“我来了”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