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兆惠觉得胸中气血翻涌,激动得五内俱沸。他站定了身子,说道:“主子知道我的心,这样体察入微,我兆惠粉身碎骨不足以报!”
纪昀也站住了脚,不知怎的,他叹息了一声,只说了句:“你真该读读《李广传》——我要去给皇上预备驮轿香烛了。”说罢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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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叹息,萦在兆惠心里,像一个谜破解不开,战舰开到武汉码头,兀自在船头沉吟。傅恒几天来一直在舱里览阅从前金川的军情奏报,对着木图精研金川形势,也是焦劳困倦,听戈什哈报说座舰将进码头,他便出来散步,谁知却碰见海兰察站在船边扭着身子晃来晃去向江里撒尿,不禁一笑,说道:“你这是什么毛病?连撒尿也不老成!”“回大帅的话!”海兰察笑道:“我是努着劲多撒一会子,等到了战场,好甩开劲打仗!——”海兰察嘿嘿一笑说:“喂,兆惠,你这几天恍惚不定的,是想你那个云丫头子了吧?”兆惠听见,一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