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见巴黎城区,就恢复了力量,沿着下坡路跑去。这条长长的林荫路,我算不清走过多少趟。
这天夜里,这条路没有过一个行人。
真好像在一座死城里散步。
天蒙蒙亮了。
我赶到昂坦街的时候,这座大都市已经开始动弹了,但是还没有完全醒来。
我走进玛格丽特的住宅时,圣罗克教堂的大钟正好敲响五点钟。
我向门房报了姓名,从前他从我手里收了不少于二十法郎的金币,知道我有权在清晨五点钟进戈蒂埃小姐的家门。
因此毫无阻碍,我就进去了。
本可以问一声玛格丽特是否在家,但是门房可能回答我说不在;我宁愿多怀疑两分钟,因为有怀疑就有希望。
我把耳朵贴到门上窃听,想听见一点儿响声、一点动静。
悄无声息。乡间的寂静仿佛一直扩延到这里。
我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窗帘全拉得严严实实。
我打开餐室的窗帘,又走向卧室,推开房门。
我扑向窗帘的拉绳,猛力一拉。
窗帘向两边分开;微弱的晨光透进来,我跑到床前。
床铺空无一人!
我把套房的每扇门都一一打开察看每间屋子。
一个人也没有。
简直让人发疯。
我走进梳妆室,打开窗户,连声呼唤普吕当丝。
杜韦尔努瓦太太的窗户始终紧紧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