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问你,”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在乡下为迎接新婚夫妇的来临把一切都布置停当了,回来后有一天问他,“你领到忏悔的证书吗?”
“没有。怎么啦?”
“那就不能结婚。”
“哎呀!”列文叫道,“说来我恐怕有八九年没有领圣餐了!这事我压根就没有想过。”
“太妙了!”斯捷潘·阿尔卡季奇笑着说,“你还好意思说我是虚无主义者!你知道,这样不行。你一定得领圣餐。”
“来得及吗?只剩四天了。”
斯捷潘·阿尔卡季奇把这件事也替他办妥了。于是列文就开始领圣餐。列文,也像其他不信教、却尊重别人信仰的人,并不乐意参加教会的仪式,觉得挺别扭。在这种时候,处在他对一切都满怀柔情蜜意、事事都心肠很软的时候,叫他装模作样、弄虚作假那是很痛苦的,简直是难以想象。现在,正当他大喜之日,他不得不说谎或是亵渎神明。他感觉到两者他都办不到。但是虽然他再三问斯捷潘·阿尔卡季奇,不领圣餐能不能得到证书,斯捷潘·阿尔卡季奇一口咬定那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