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歪头去咬软管的木苒被他一句话噎得无话可说,只能拿眼睛狠狠瞪他。
赵钰呵呵笑了两声,他知道木苒此时的心理状态大概只是想找几个与她的秘密毫无关系的人聊聊天,他也愿意遂了她的愿,毕竟有种感情付出叫做“趁虚而入”,虽然听上去不太道义。
“父亲出事那一年,小煜六岁,我十九岁,在那之前,我从未见过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就连我们的父亲,我一年大概也只能在除夕夜吃团圆饭的时候见上一次。我妈妈因为常年的独守空闺与患得患失,早些年就被医生诊断出了抑郁症,她不仅命令全宅子的仆人不能交谈,甚至把自己成天关在花园的暖房里,谁也不见,就连我这个亲生儿子想要靠近,都会被一盆郁金香或是百合花之类的砸出来。”赵钰侧坐在床沿,低头笑着,像在讲述一个童话故事般,轻松自在,“爷爷的事业在北京,更是常年回不来几次,我一个人被扔在这座连浴室都能传出回音的大房子里,每天对着卧室窗外的那一片青山幻想,如果我有一座小房子,房子里有一个真心愿意听我说话的人,我们朝夕相处,早晨起来互相说早安,中午一起商量晚饭的菜色,晚上睡前彼此道晚安,这样的生活,会不会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