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大孔雀蝶三三两两地扑到钟形罩圆顶上,绕着飞来飞去,不停地用翅尖拍打着圆顶。它们之间没有因争风吃醋而发生打斗。每只雄性大孔雀蝶都在尽力地想闯入钟形罩,看不出对其他的献殷勤者有任何的嫉妒。徒劳地尝试一番之后,它们厌倦了,飞走了,混入正在飞舞着的蝶群中去。有几只绝望者从那扇敞开的窗户飞走了,一些新来者替代了它们;而在钟形罩的圆顶上,直到十点钟左右,不断地有蝴蝶尝试闯入,随即失望而去,随即又有新来者代替之。
钟形罩每天晚上都要挪挪地方。我把它放在北边或南边,放在楼下或二楼,放在住所右翼或左翼五十米开外,放在露天地里或一间僻静小屋的暗处。这一番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搬来搬去,如果不知情者想找可能都找不着,但是一点儿也没骗过蝴蝶。
这里并不是对地点的记忆在起作用。譬如头一天晚上,那只雌性大孔雀蝶被放置在住所的某间房间里。羽饰美丽的雄性大孔雀蝶飞到那儿舞了两个小时,甚至还有一些在那儿过了一夜。第二天,日落时分,当我转移钟形罩时,雄性大孔雀蝶都在外边。尽管寿命转瞬即逝,但新来者仍有能力进行第二次、第三次的夜间远征。这些只能存活一日的家伙首先将飞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