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
“后来我随父母去了西雅图。”哈罗德说,“很难回想起那时我的所思所想,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青春期的躁动和那段经历的共同作用下,我变得冲动、暴戾,还干了一些不怎么好的事……”
他探身向前,压低嗓门:“你知道吗,我的继母是这场献祭的第一个牺牲品。她也许曾经把‘母亲’这个角色演得很好——我记起自己曾经把在学校的遭遇告诉了她,而她则叫我不要声张。我想这大概是因为她认为把精力投入到和学校扯皮中实在得不偿失,毕竟我不是从她的子宫里蹦出来的。当然她说这都是为了我好,而我也天真地相信了。”
有一股寒意从他的眼睛里渗了出来,我仿佛听到四周的空气在“噼噼啪啪”地结冰。
“他们抹去了一些东西,”哈罗德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但真正‘重要’的一直在这里。当记忆重新涌现,我不断回到杀戮开启的时刻:那是一个午后,只有我和继母在家。我们因为什么事情争吵起来,似乎占据优势的一直是我,直到她骂出一句‘小杂种’……在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被背叛了。趁她转身的时候,我从刀架里抽出一把‘双立人’,把这个自称为我的母亲的女人捅成了马蜂窝。”
审讯室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我歪过头,清嗓子,但无论如何都清不掉那该死的异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