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要是普普尔死了,我就再也不养狗了!这条狗好比是另一个我,我们相互依靠、相互说话,对彼此都很了解。我相信我脑子里想的一切东西它都一清二楚。看见它出外散步时,我有时真想跟在它后面,跟着它趴在地上跑……”
这段质朴的肺腑之言深深地打动了德门凯佑夫人。
她说:“您是个好人,塔彼茨。”
这会儿,普普尔躺在手术台上,越来越痛苦。它把脸转向它的主人,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惊恐。它的嘴里发出含混的呼吸声,像是在求援,或者至少希望能告诉它到底怎么了。它的紫舌头垂下来,好像已经了无生机,血红色的泡沫从獠牙中渗了出来。时间过得很慢,一分钟、一分钟,窗外的太阳渐渐西斜,却还是不见兽医回来。德门凯佑夫人出神地看着塔彼茨大爷的脏手在狗的黑毛上摸来摸去。
她似乎在自言自语:“看来临终前它受的痛苦要持续很久呢!”
忽然间,她发现那扇装毒剂的橱门微微开着,锁上挂着兽医那一串钥匙。德门凯佑夫人顿时下了决心。
她说:“我们没办法救普普尔的性命了,但是至少应该减少它的痛苦。既然兽医还没有回来,那就由我来给它打针。”
塔彼茨大爷张口结舌地问道:“怎么?您会打针?”
“很简单!我常常看医生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