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苏荆溪点点头,略带厌恶地抖了一下衣襟,“正好我也得去换一身衣衫。”
朱瞻基左看看于谦,右看看苏荆溪,忍不住说道:“你们两个就一点不好奇吗?吴定缘到底是不是亲生的?那个红姨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他先前在正阳门里听到了只言片语,只是自矜身份,不好细问。可惜另外两个人谁都不先提起这话题,自己实在憋不住了。于谦觉得这话题实在无稽,板着脸不吭声。苏荆溪倒是抿嘴笑了起来:“比起他们两个,我倒很好奇殿下您与吴定缘的关系。”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俩又不认识!”
“一个大明的皇太子,一个闲居留都的懒散捕快,按说是绝无交集的。可他一看见您,便头疼欲裂,这必然是有什么原因的。我们做医师的,见到疑难杂症,总是见猎心喜。”
“也许是他酗酒太多,体质孱弱。”朱瞻基委屈地嘟哝了一句。苏荆溪道:“亦不排除这个可能。头是身之元首,六腑清阳之气,五脏精华之血,皆会于此。所以只要稍受刺激,都会猝起头风。”
“杯弓蛇影?”
苏荆溪道:“正是!若能了解到他当年的身世,找到那把弓,蛇影之疑自然尽去……”说到这里,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惊讶地敲了下额头,“莫非殿下刚才探询的用意,就在于此?”朱瞻基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探人隐私的询问,被她解读成了这么用心良苦的理由,不由得连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