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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东口,落魄少年楚元宵今日破天荒没有早起,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从被窝里爬起来,简单洗漱,啃了半个干硬的馒头之后就出了门,不过他也没有走远,只是往镇口走了几步,靠在那棵老槐树的树干坐在了树下。
少年一贯勤快,独自一个人混饭吃不容易,早睡早起才有更多的力气精力去扒拉每天的那三顿饭,但是今天不太一样,不是因为他愿意赖床,只是因为从昨晚后半夜开始,他就浑身酸疼,周身乏力,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少年在心里暗暗思量,这大概就是那所谓的水韵被剥离了之后的后遗症吧?之前老猴子就说过,一旦水韵被抢,他就等于踏上了大道断头路,而且极大可能活不过三十岁去,如今有了亲身体会,就不得不承认一句此言不虚。
靠坐在老槐树下的潦倒少年虽然已经起来了,但依旧不太舒服,镇口这周围也没什么人,他一个人呆坐良久之后,突然想起来昨晚那个看着脑子不太好的黑衣年轻人给他的那枚铜钱,于是抬起酸疼的胳膊从怀中把它摸出来,微微抬起头翻来覆去的打量了一番,铜钱中间有个方方正正的小孔,这个造型倒是跟他们平时用到的那些普通铜板一样,他闭起一只眼,铜板捏在手中再遮在另一只眼睛上,目光视线就能透过那小孔,还能看到一小片挂在树梢更上方的天空,湛蓝如许,白云悠悠,清清淡淡,四四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