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只觉得可笑。
他曾经天真地认为,母亲回来是为了他,是为了补偿亏欠他十多年的母爱。相比她的绝情,自己殷切的期盼显得那么可怜,他好像一个在舞台上欢呼跳跃的小丑,完全看不出台下观众眼中的鄙夷。
不仅可笑,而且可悲。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醉的幻觉,隐隐约约,他好像嗅到空气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栀子花香气,而且那味道越发浓烈,终于,那个女孩也出现在他面前。
尤秒向吧台点了一杯醒酒茶,默默放在江淮手边,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你怎么来了?”
意识到不是幻觉,江淮仓皇地直起身子,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没关系,你喝你的,一会儿别忘了喝醒酒茶就好。”尤秒道。
尤秒本来有千言万语想追问,可是看到江淮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没必要。其实本来就是这样,江淮想说自然会说,如果是不愿意对别人提起的故事,自己就算不断追问又有什么用?
况且,只要默默喜欢他就好了,何必给他添麻烦呢,她想。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江淮终于开口,声音略有一点嘶哑:“你今天怎么这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