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难过,也没有挽留,只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才是叶将白。
他一步步走得沉重,却没回头,修长的身影很快隐入夜色,只有风还留住两缕他身上的龙涎香,吹到她的怀里。
长念勾唇,收回目光,冷静地推开了门。
门关上,她走去沐疏芳坐着的喜床边,蹲下来拉着她的裙角,突然“哇”地一声就哭了。
沐疏芳坐得很端正,任由她抓着裙角,斜眼从盖头下面看她:“我方才还想夸殿下口齿伶俐,行事果断,怎的这就哭起来了?”
屋子里的喜娘丫鬟统统已经被人赶走,长念哭得肆无忌惮,眼泪鼻涕齐齐往下掉:“果断……归果断,该哭……还是得哭。”
沐疏芳哭笑不得,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什么好哭的?”
“我……”睁大一双眼,眼里满是泪水,长念可怜巴巴地抬头看她,抽搭地道,“我不该……不该动乱七八糟的心思,他那个人……迟早会是我的仇人。”
“可是,我就算知道,也控制不了。”抓着她的裙摆擦了擦鼻涕,长念呜咽,“我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这小模样,哭得人心都软了,沐疏芳伸手拉起她,轻声哄:“感情这东西若是能控制,世上哪儿还会有人说‘多情自古空余恨’?殿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长念抱着她的腰哽咽,眼泪蹭了她满怀,哭了整整一炷香,犹自难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