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心利欲昧前因,蝶化翻疑不是真。
纵有慈航来解脱,终难指点出迷津。
是诗道他后来结果,兹且慢表。
但说宝玉睡到午牌时候,却被阿金唤醒,宝玉披衣起身,洗过了脸,便把昨夜所做的梦细细告诉了阿金一遍,叫他详解。阿金听了,口中只是唯唯,心里却在那里猜度,明知此梦不吉,但未便直说,致启宝玉疑虑,故也说梦是反的,火着是发财的预兆。这句话正合宝玉方才的念头,遂不把这梦放在心上了。
其时阿珠也走进房来,问宝玉可要用饭?适见他们唧唧哝哝,对面谈话,便问道:“唔笃勒浪讲啥格闲话,阿可以让我听听介?”阿金先答道:“倪勒里瞎讲张,啥板要打听问信格佬?”阿珠道:“格是我格脾气,欢喜问问格,就是有啥私弊夹帐,我问问也勿番淘得来,说啥别样哉。”阿金道:“说倪有私弊夹帐,格是连大先生才有份格哉。大先生,还拿俚敲两记勒。”宝玉笑道:“唔笃两家头碰仔头,赛过鸡搭百脚,独讲拌嘴搭舌。阿金,告诉仔俚罢,省得俚疑心惑痒哉。”阿金道:“大先生勿打,倒叫我告诉,真真便宜(读热)煞格。我对说仔罢,老老实实倪勒里讲哉。”阿珠摇头道:“我勿相信,大先生决勿会格,我亦干啥差事体,讲我啥末事介?”阿金道:“倪讲近来大勿好,登勒外势去轧姘头、租小房子,到底阿有介事佬?”阿珠一听,登时面涨通红,发起急来,伸手要打阿金,却被宝玉阻住,埋怨阿金道:“呒不好闲话格,搂搂末有哉。”阿金方拍手笑道:“大先生,看俚面孔绯红,涨得像血攻猪头,猢狲屁股实梗,实头搂勿起格,勒浪大发极哉。格末阿珠拉长仔耳(读议)朵,听我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