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低低应了声,“您为着我,我都知道。我怕报不了您的恩,叫您白替我操心。”
崔脸上尽是慈爱的神色,他摇头说:“咱们爷俩不谈这个,我认了你做干闺女本就是高攀,哪里能图你报答我。”
锦书原想和他商量出宫的事儿,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到底现在还没个准信儿,何况人心隔肚皮,万一有个闪失,自己真要一辈子困在深宫之中了。
崔贵祥看着锦书犹豫了片刻,他想开解开解她,眼下到了这一步,也别存别的什么念想了,身子给了谁就和谁踏实过日子吧,万岁爷为她连太皇太后都得罪了,这样的隆恩足以叫她受用的了。于是他道:“这话原不该我问,万岁爷那里是什么打算?没有给内务府传口谕吗?”
锦书臊红了脸,宫里没人不知道皇帝把她从慈宁宫扛到养心殿的事儿,似乎她侍寝是顺理成章的,连李总管也给绕进去了。
“什么事儿也没有,”她淡淡地说,“您误会了,万岁爷守礼自律,并没有对我怎么样。”
崔贵祥颇感意外,喃喃道:“竟有这样的事?那也好,没有牵扯,大家干净。”
锦书看了看座钟站起身道:“万岁爷眼看着要退朝了,干爸爸,您宽坐,我这就回去了。”
崔贵祥送到门外,千叮咛万嘱咐,叫好歹要仔细伺候。锦书应了,蹲个福又去和春荣话别,这才出慈宁门,撑着伞往乾清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