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可怜的艺术家这几天得意忘形,又是太天真了,想不到人家给他上当。
“是这样的。”李斯贝德往下说。她看着文赛斯拉,越看越欢喜;他眼中表现的是儿子对母亲的爱,同时也流露出他对奥当斯的爱;这一点使老姑娘误会了。她生平第一次,发现一个男人眼中射出热情的火焰,以为是她引起的。
“克勒凡先生答应投资十万法郎,让我们开一个铺子,要是,他说,你肯娶我的话。胖老头儿竟有些古怪念头……你意思怎么样?”她问。
艺术家脸孔发白像死人一样,对恩人眨了眨黯淡无光的眼睛,把他所有的思想都表现了出来。他张着嘴愣在那里。
“再明白也没有,你这个表情是说我生得奇丑!”她苦笑着说。
“小姐,我的恩人对我是永远不会丑的;我对你的确极有感情,可是我还不到三十岁,而……”
“而我已经四十三!哼,我的堂姊于洛太太已经四十八,还能教人颠倒;可是她呀,她是美人!”
“小姐,相差十五岁,怎么过夫妻生活?为我们自己着想,就应该仔细考虑。我的感激绝不下于你的恩惠。再说,你的钱不久也可以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