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和做好的衣服 阿木 摄
印师傅讲起裁缝“最疯狂”的年代总是眉飞色舞的。1997、1998年的时候,“不管是二十岁还是五十岁,全民做衣服”。当时马路边有一种小铁棚的出租摊点。在里面支个摊儿,搁两本服装书,一天就能收一包活儿。一个月给工商50块钱,就是全部成本了。他的裁缝铺好做的时候,自己做不完,还雇了两个帮手。活儿多的时候,他也挑,不好做又费时间的就不接。“现在不行了,什么活儿都得做,不然就没收入。”讲到现在的时候,印师傅总会流露一些沮丧,他说,“裁缝是夕阳行业,大家都在萎缩。”“过去做衣服的那拨人已经老了。”“我今年四十二岁,可能也干不了几年了。”
“北京拆得太厉害”也是裁缝越来越不好做的原因。“裁缝就不能搬家。一搬家就损失一些客人,新客人要培养起来也需要时间。”在他看来,做裁缝理想的模式就该像他以前合作的布料店一样,“从二十多岁在那里买布,一直卖到退休”。在北京这么多年,印师傅虽然多次被迫换地方,但找的新地址也都在附近,从来没有搬得太远。最近,印师傅装修好只开了一年的店面又被拆了,他在旁边距离街面10米的地方找了个临时的落脚点,怕客人找不到,在街面入口的地方挂了个牌子,上面最大的字是“清河毛料”,旁边小几号字写“私人订制”,又留了一个自己的手机号。我说:“您应该把‘私人订制’写大点啊。”印师傅不以为然,他说老北京人都认“清河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