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持清醒,他环顾四周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管线。
“那么这就是著名的萨哈罗夫驱动机。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
“这只是我们造的第四部。”
“希望它能运作。”
“最好是这样,否则高尔基市议会又要把萨哈罗夫广场改名了。”
这是时代的一个标志,现在俄国人可以讲讲笑话——尽管很讽刺——说他们的国家是如何对待他们最伟大的科学家的。这让弗洛伊德回想起萨哈罗夫在科学院的那场精彩的演说,当时他已经平反,且被誉为苏联的英雄。他告诉在场的听众,牢狱与放逐是创造力的最佳辅助;牢房仿佛是远离尘嚣的一片净土,历史上有不少的杰作都是在那里面诞生的。比如说,人类智慧的巅峰之作《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这本书,就是当年牛顿逃离鼠疫横行的伦敦,自我放逐时的产品。
这样的比拟一点也不夸张。萨哈罗夫被放逐到高尔基的那几年里,不但对物质的构造与宇宙的起源有了新的见解,而且确立了等离子控制的理论,促成热核发电的实际应用。这部萨哈罗夫驱动机,虽然是他等离子控制理论中最有名和最广为人知的成果,但只是他惊人知识爆发力的一项小小副产品而已。不过可悲的是,这些成就都是在他遭迫害时激发出来的。也许将来有一天,人类会找到更文明的方法处理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