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呼吸都变得沉重而难耐。
“陛下,就不怕臣有异心?”谢长安淡淡问道。
白凤玄并未睁眼,漫不经心道:“你不会。”
谢长安心头一窒,白凤玄说对了,他的确不会,他也未曾想过。
他与谢垣的父子之情,只是血缘上的传承,要说有多深的感情,倒也算不上。
自幼,他便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而谢垣便是压在他头顶上的一只鼎,压的他日夜喘不上气。
谢垣死的那天,他终于感觉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极大的空虚和迷茫。
这种感情旁人不会懂,在他们看来,谢长安便是伤心过度。
整个下葬的过程,谢长安都是浑浑噩噩的,他自知愧对列祖列宗,便在祠堂足足跪了三天三夜,水米未进。
跪完后,他便离开了谢家。
单枪匹马,身无分文的,回到了白凤玄身边。
只是在别人眼里,却成了复仇的幌子。
他不知道在白凤玄眼里,他是不是也是个只想报杀父之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