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下雨了?”连二爷睡眼惺忪地将脚一缩,而后慢悠悠坐了起来,“怎么全淋在我脚上。”他揉着眼睛往自己的脚看了看,一看瞪大了双眼:“我这袜子……怎么是黑的?”
他惊奇不已,立时伸手要去摸,结果摸了一手湿漉漉的墨水,“怎么一股怪味儿?”疑惑之下,他又要去揉眼睛。
他人虽醒了,神智却还迷糊着,墨也辨不出。若生忍着笑,慌忙去拦,这墨沾到了脸上可不知要洗上多少遍才能洗得干净,可不能叫他胡来。她拦住了人,马上扬声喊了候在外头的人进来,打水的打水,递帕子的递帕子,屋子里顿时忙做一团。
朱氏进来一瞧,也傻了眼,赶忙使人去寻干净的衣裳裤袜来。
若生不便再留,又兼偷看了连二爷的手札心中颇虚,同朱氏略交代了两句就匆匆逃到外头。
廊下已掌了灯,火光通明。
她倚着廊柱静静站了一会,领着绿蕉往木犀苑里去。房中无人,丫鬟等着她回来这才点了灯,又打了热水来与她净手。窗棂上倒映着几抹稀薄月色,因着天色愈黑,四周也渐渐凉了下来。将至三月,还是忽冷忽热的时候,白日里渐热,夜里却依旧有些凉意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