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得王贤茅塞顿开,不禁凝视起近在咫尺的这位大宪。一直以来,王贤虽然和周臬台接触不少,但心里总存着个冷面铁寒的印象,从不敢主动和他说话。这次听他说出这番肺腑之言,意境之高,见识之深、态度之诚着实令人震撼。可是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话?
周新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洒然道:“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臬台是出于对下官的爱护。”王贤轻声道。
“呵呵……”周新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淡淡道:“这么说太虚伪。说为了苍生百姓又太空。”说到这儿他凝望着王贤,低声道:“其实我也是为了自己,但真正的原因,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王贤的表情精彩极了,这太不庄重了吧老兄,你可是冷面铁寒啊!
“不告诉你自然是有原因的,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周新却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其余的,只管洒漫去做就是了……”
“是。”王贤彻底无奈了……不来这么玩的,胡钦差打个哑谜,让自己卷入了建文案的黑洞,能爬出来已经是幸甚至哉了。现在你周臬台又打哑谜,难道非要玩死我才罢休?!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周新是来送郑藩台一行的,顺道过来跟他说几句话。
“确实有事。”王贤想一想道:“一个是浦江县的百姓遭此无妄之灾,许多人家破人亡不说,还被扣上了明教的罪名,下了大狱。我想请问臬台,可否奏请皇上只诛首恶,其余或可一概不问,以安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