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不愧是新开业,弹珠机数字转得特别快,修感觉没多久就能开出大奖,但可惜都只差一号,没能凑齐三个。撑了一阵子,修输了两千元,额头开始冒汗。周围好几个客人脚边都堆起钢珠盒了,为什么自己偏偏没那个运气?要是现在停手,晚上还勉强能睡网咖,如果继续打又输了,就只能睡街头了。该让手头这点钱留到明天吗?还是赌上那渺茫的可能性?
修把手插进皮夹里,犹豫不决,即使现在收手,在网咖住一晚后,明天一样身无分文。明天身无分文与现在身无分文又差得了多少?既然如此,干脆一口气决胜负。
修铆足了劲继续打,但接下来的一千元钢珠也被弹珠机无情地吸走。把最后的一千元从皮夹里抽出来时,他的脑袋热得几乎要烧起来。想到之前输光生活费时也有这种感觉,他有了不祥的预感。每回只差一个数字时,他就握紧把手,内心祈祷:“中啊!”虽然对着机器使劲也是白费功夫,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地用力。然而,钢珠还是不断减少,等到上盘的钢珠少到都数得出来时,修连祈祷的力气也没了。一股猛烈的懊悔与焦躁感涌上心头,他的胃部剧烈绞痛。
“已经不行了……”
修陷入呆滞,盯着盘面上跳跃的钢珠,就像意识被罩上了一层膜,店里的音乐声听起来好遥远。只剩下最后几发钢珠时,画面里出现了两个“七”,就等下一个数字了。修冷冷地“哼”了一声,放开把手。“反正一定不会中。”仿佛在为没中奖打预防针似的,修在内中默念,掌心渐渐冒出汗来。转速变慢,第三个“七”慢慢地从上方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