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玉说:“你母亲的旗袍做得不错,裁剪独特,是上海数一数二的高级货。”
路有天说:“谢谢二小姐一直照顾我家生意,你们试衣服,这不是我们男人该待的地方,兄弟先告辞了!”
路有天走后,王庆花故意支走帮工林花花,关起店门来跟唐如玉说话。
王庆花说:“如玉,情报已缝在这件旗袍的领子里,请你务必亲手交给段书培。这里是地下党在上海的十六个联络站之一,很少有人知道这里,包括我儿子在内。”
“路有天,他是亲儿子吗?”
“不是,他是我收养的孩子。当年受朋友之托,代养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这一养就二十几年,如今他也长大成人了,翅膀硬了,要飞走了。”
唐如玉并不知道旗袍领子里缝的情报的具体内容,她只是受人之托负责传递。每次都是到达段书培的住所才打开。每当段书培站在她身旁,用一把银亮的小剪刀轻轻挑开旗袍领上那一针一线的时候,唐如玉都觉得心里很安静,安静的同时又仿佛燃起一团团炽热的焰火,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跟别人从来没有过,一种特别新鲜的体验。
段书培放下剪刀,轻轻从唐如玉领子里取出一个小纸团。
“如玉,任务完成得不错!这是我们潜伏在军统上海站的同志传来的消息,
“这个上海站的同志潜伏多年,今年我们都换了新的代号,组织上给他的代号是‘老K’,我的代号为‘蓝鸟’,你跟花裁缝提起我们的时候,就用代号,别提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