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就跟这一对好夫妻分手,去陪伴贵族和那两位女客。他们走得很快,两天走了九十英里,在第二天傍晚就到了伦敦。一路上不曾遇到任何足以载入这部历史作品的重大事件。因此,我们这支笔也要学习他们的榜样,日夜兼程,务必使本书不要落到它所描绘的这批旅客后边。好的作家的确应该学学当前这几位明智的旅客的办法,他们在某处停留时间的长短,总视那地方风景如何,有无名胜古迹来定。来到伊叔尔、斯陀、威尔顿、伊斯特伯利和方丈公园[1]的时候,我们看到人工技艺能使得大自然锦上添花,赞叹不已,于是,天就显得太短了。有些地方主要以巧妙的人工取胜,有些地方则自然景观与人工雕饰竞相争取我们的喝彩,更有些地方自然景物又似乎占了上风。这里,大自然打扮得十分艳丽,而人工部分则穿戴素淡,伴随着宽厚的女主人。那里,大自然把世上所有精致的宝物全都展示出来;而在这里,人工技巧所建造的只有另一个世界才能赛过。
谁的鉴赏力和想象力能为这样美妙的景色所激动,他同样也能从比这些要平凡得多的景物中得到乐趣。德汶和多塞特[2]的丛林、溪流和草地吸引住聪慧的旅客们的眼睛,使他们放慢了脚步,可是后来在经过巴格沙特[3]阴郁的荒原或者由斯托克布里奇[4]向西展开的那片令人心旷神怡的平原时,就可以加快步伐,把耽搁的时间弥补回来了。在那一带地方,你走上十六英里,除了一棵树之外,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天上的云彩,有时为了怜悯疲倦的旅客,打开它那斑驳陆离的宫殿,让人观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