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褚衍荣这个烂事来说吧,”她随手举例子道,估计这个话也是憋了许久了,今天非得说出来才能略微解解气,“那次我到镇上去赶集,碰见外庄上的一个熟人,你知道人家都是怎么问我的吗?”
桂卿支着耳朵听着,就知道后边没什么好话。
“她当时蔑瞪着个小眼问我,不听说跟恁家干活的的小工子,不光管吃还管住,是吧?”她委屈而又气愤地说道,一看就是虽然羞于提起此事但是迫于形势需要又不能不提的意思,“啊,俺爸,还有寻强,还有桂卿,恁都支起耳朵来好好地听听,好好地听听,人家说的这是什么话呀?人家这不是照着我的脸使劲打吗?”
“这是人家明知道我的脸皮薄,”她继续鄙夷着说道,气得脸都发青了,“不好意思辩解,还在那里故意地羞我,侮辱我啊。”
三个男人中的两个顿时都无语了,他们能说什么呢?
只有桂卿眼动脸不动地斜刺里看了一下腚大腰粗、肩膀很细的嫂子艾文娟,然后在心中冷冷地想道:“她偶尔听了这么一句不三不四的闲话都受不了了,我听到的比她听到还难听,还鲜亮呢,我都没好意思说出来,也没觉得有多难受。”
原来有一次他在和别人喝闲酒的时候,碰巧酒桌上有一个尖嘴猴腮、日马遛猴、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那个家伙因为不知道他是寻善友的女婿,即寻强的妹夫,便无所顾忌地褒贬起他老丈人和他丈哥起来:“嗤,老棠邑乡柳甸村的那个寻善友,还有他那个混蛋儿子,我可是知道一整根的,他们爷俩都不是个熊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