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挡开她的手,说:“请直说吧。”
钦妃掩口笑道:“阿盈,你知道我。我对很多人、很多事无所谓,只有一桩例外。他日梁王得继大统,会让你我配享他的祖父吗?不会!受他子子孙孙跪拜的会是素若星。那个罪人会以这种方式回来。以前没有别的皇子,我无可奈何。现在有机会,我绝不会让素若星的名字再次混入我的余生。”
“我帮不了你。”素盈直截了当地说。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钦妃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那么你就在耽翠宫,和你的幻觉交谈,做你的梦吧。我不会总有闲工夫来看你呢。”
她说着转身要走,回头看了年轻的侄女一眼。
“这国家,要么是皇帝的国家,要么成为权臣或权宦之国,要么成为皇后与外戚之国。从来没有一个‘丈夫’和‘妻子’联袂控制的天下。”她说,“喜欢那样的人,一辈子也不能让他知道啊!若是让他知道,他也不会感激,反而会算计你的爱情对他有多大好处,你会输得一干二净。”
她说出这话时,冷漠而尖刻,素盈却没有惊讶——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因为那人做了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有做。
钦妃果然不再来。
皇帝遵守他的诺言,一直顽强地活着。素盈再也没有亲眼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