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吗?”聂赫留朵夫笑眯眯地说。
“你看,他们的玩法跟你从前一模一样。”
弟弟跟丈夫的不愉快谈话就此结束。娜塔丽雅感到放心,但她不愿当着丈夫的面讲只有她弟弟才听得懂的话。为了让大家都能参加谈话,她就讲起那件刚传到此地的彼得堡新闻:卡敏斯基决斗身亡,他母亲失去这个独子悲痛极了。
伊格纳契·尼基佛罗维奇表示他不赞成目前这种把决斗致死排除在普通刑事罪之外的处置。
他这种说法受到聂赫留朵夫的批驳,于是唇枪舌剑再起,他们争来争去,又回复到刚才那个没有说清的话题。两人都没有把自己的意见讲清楚,但各人坚持各人的观点,谴责对方的想法。
伊格纳契·尼基佛罗维奇觉得,聂赫留朵夫谴责他,蔑视他的全部工作。他想对聂赫留朵夫指出,他的观点是完全错误的。聂赫留朵夫呢,姑且不谈姐夫干预他土地方面的事而使他恼火[1],他感到愤恨的是,有些事现在依聂赫留朵夫看来显然是荒谬和罪恶的,可这个目光短浅的人依然信心百倍和心安理得地坚持认为那是正确和合法的。姐夫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激怒了聂赫留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