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没有对我谈起未婚夫的事,他说的只是他收到一封信,他正在等待瓦西里公爵的访问。我亲爱的、珍贵的朋友,至于筹划我的婚姻一事,我要说给您听,在我看来,结婚是定当服从的教规。我认为无论这是多么沉重,但若万能的上帝要我担负贤妻良母的天职,我将竭尽全力,忠诚地履行这一天职,而我对上帝赐予我的男人怀有什么感情,我却无心去研究。
我已经收到长兄的一封来信,他向我提到他将和妻子一道来童山。这次欢乐的团聚为时不长,因为他快要离开我们去参加战斗,天知道我们是怎样和因为什么被卷入这场战争。不光是在你那儿——各种事件和社交的中心,而且在这儿——在田间劳作和市民平常所想象的农村的寂静中,也传来战争的回声,也令人心情沉重。我父亲只知道谈论我丝毫也不明白的南征北战的情形。前天,当我照常在村庄的街道上散步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令人心碎的场面……他们都是我们这里招募入伍的一批新兵……有必要去看看那些上前线的新兵的母亲、妻子和儿女的情景,听听新兵和家属的啼哭!你想想,人类已经忘记了神圣的救世主训导我们的博爱和宽恕的教义,而人类竟把互相谋杀的伎俩看作主要的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