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不可能画这个瓶子送给你。再说,她十年前画完这幅画不久就失踪了,什么时候送你瓶子的?”
“唉,真记不清了,你也说了,都十年前的事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瓶子,我哪里记得清啊。”
李望越来越焦躁,这老麦左一句“不记得”,右一句“不知道”,诚心把线索引进死胡同。通过微表情分析,他确定老麦在撒谎。可是分析不等于证据。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又不是疑犯,你能拿他怎么办?
玉衡进店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打量着店中每一件作品和挂画。同样是颜料与画笔,可在这里作画是以瓷胎为画布,多么有趣。她拿起工作台上一只小小镜架:“这是您夫人和儿子吧?他们说不定会记得这花瓶。”
“他们不可能记得的。”老麦急急否认,接着又抹了一把汗说,“我老伴在乡下,平日不大管事儿。我家的手艺是传男不传女的,瓷器上的事儿不让女人插手;我儿子不喜欢这行,去机械厂当工人了,眼看这门祖传的手艺在我这一代就断了根了,我教子无方,对不起祖宗啊……”说着,索性抹起泪来。
李望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且已经有了新的计划,于是由着玉衡安慰老人几句,转身走出了作坊。
已经是午饭时候,经过快餐店时,两人默契地对望一眼,同时说:“不如在这里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