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法也让它们全部升华,失去存在吧,林奇说。
霏霏细雨开始从蒙着面纱的高天降落下来,他们转进公爵的草坪,要在大雨来临之前赶到国家图书馆去。
——你到底为什么,林奇皱着眉头问道,在这个可怜的被上帝抛弃的岛国上,大谈什么美和什么想象?也难怪艺术家们在把这个国家搞得乱七八糟之后,都躲到他们的艺术作品里面或者后面去了。
雨下得更大了。他们一走过基尔德尔校园前的过道,就看到图书馆前面的拱门里已有许多学生在那里避雨。克兰利靠在一根柱子上,正用一根修尖的火柴棒剔着牙,静听着他的几个伙伴们的谈话。大门口附近还站着几个姑娘。林奇低声对斯蒂芬说:
——你爱的那个人儿也在那儿。
斯蒂芬一声不响,在那些学生下边的一个台阶上找到一个地方站下来,完全不理会越下越大的雨,却不时转眼去看看那个姑娘。她也不声不响地和她的几个伙伴站在一块。这会儿她身边没有一个神父好让她跟他调情了,他带着明显的怨恨的情绪心里想着,记起了他上一次和她见面时的情景。林奇刚才说得很对。他的头脑中的那些理论和所有的勇气刚刚已倒空了,现在已慢慢回到一种没情没绪的宁静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