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斯托斯所作的肖像画中,维森塔·德·拉·罗沙面带疲惫,却又神情严肃,表明她和米勒笔下那些疲惫孱弱的农村妇女一样,始终承受着日常劳作的重压。工业化极大地改变了这个世界,绘画主题也面临严峻的挑战。我们究竟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生活方式、这些新机器,还有这些从未见过的疲惫的面孔与倦怠的身躯?
? 《眺望雁群的牧羊女》,让-弗朗索瓦·米勒,1866年,纸面彩色粉笔与硬蜡笔,57.2厘米×41.9厘米。波士顿美术博物馆
如果说透纳看到了自然界的宏伟雄奇,那么德国画家阿尔道夫·门采尔(Adolph Menzel)在工业化进程中也看到了类似的壮观场景。当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通过浪漫主义的宗教式滤镜来描绘风景时,门采尔的作品却可谓包罗万象。他像摄影师那样热切地捕捉周遭景物,也会创作历史题材画,尤其擅长描绘18世纪民众爱戴的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的生平故事。门采尔的历史画有着精准的细节,看起来像是亲眼看到后的忠实记录;他对自己生活的刻画也极为细腻精确,甚至在150多年后看起来依然栩栩如生。他于1847年画下了波林-波茨坦铁路线,是第一批描绘这个新奇事物的画作之一。仅仅三年前,透纳也画下了一辆火车风驰电掣般驶过英国梅登黑德大桥的场景,这就是那幅著名的《雨、蒸汽与速度——西部大铁路》(Rain, Steam and Speed, the Great Western Railw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