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看到,她父亲已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我姨婆说,“不过从其他各个方面来说,他都更好了——是个弃旧图新的人了。你再也不会看到,他用那把糟透的分寸必较的小尺子来衡量人生的利害、忧乐了。相信我的话,孩子,这类事,照那样的量法。没等量出个结果,必定就缩小好多了。”
“确实是这样。”我说。
“你也会见到她,”我姨婆接着说,“她仍跟往常那样善良、美丽、真诚、无私。要是我还知道什么更好的赞美字眼的话,特洛,我一定会用来赞美她的。”
对她,再高度的赞扬也不会过分,对我,最严厉的责备也不会过头。哦,我在歪路上走得多远了呀!
“要是她能把她身边的那些年轻女孩,调教得都像她自己那样,”我姨婆说着,被自己的热诚感动得满眼含泪,“上天知道,那她的这一生就不算虚度了!于人有益,于己快乐,就像那天她自己说的那样!除了于人有益,于己快乐外,她怎么还会是别的样子呀!”
“爱格妮斯有没有——”我这与其说是在对我姨婆说话,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呃?嘿?有没有什么?”我姨婆急着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