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伯特的第二位顾客是一位年纪三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她戴着工作证,上面有她年轻时候微笑着的照片,还写着“爱琳·麦克考,护士,吉本斯角纪念医院”。趁她洗牌时,诺伯特仔细观察了她的工作证,还有她那疲惫的、长了皱纹的脸。在她递给他最后一张纸牌后,她用手紧紧地按了按脖子的一侧,好像是在按压什么肿块似的。诺伯特看着纸牌,感觉到爱琳的视线正锁定着他。好多年前,他读过一篇文章,声称百分之八十三的护士都是家里的长女,而且有一个酗酒的父亲。他对此表示怀疑,感觉不太可能。可是,在那之后他经常看到这种说法在不同文章中重复出现。他想知道爱琳是不是有一个酗酒的父亲,能知道的话也挺有意思的。但他也不想说一些会惹她伤心的话。
“唔,我看到了,你需要放假休息,”诺伯特说,指着一起出现的红心J和红心10,“你工作很努力,但是有时候你不知道要让自己休息。”
爱琳的泪水涌了上来,她用手捂住嘴巴,生怕眼泪夺眶而出。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休息……”
“可是你一直很想,也希望自己能够休息。”诺伯特猜测道。
“是啊,当然。我多希望能去山里走走,或者是去海边、去沙漠,”她笑了说,“只要是跟这里不一样的地方,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