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稍稍挤了一下。邦梭出现了,在雪白的胸衣阵中,不大利落的搬动着拐杖。
他衔了一支大雪茄。皮色被新鲜的空气刺激得活泼了。他的目光显得极度的慈祥,极度的幸福,老是出神的样子。
“你觉得你的假期快乐吗?”卜多加太太婉转的间。
“当然啰,太太。”
电梯把邦梭带走,大家的好奇心失掉了目标。我直到十六号房里才遇到他。
晚饭时,邦梭和我说:
“我到蒲洛涅森林去过了!多美妙的散步,可怜的朋友!真是,多美妙的散步,可怜的朋友,活着究竟还够味,搂着心爱的小宝贝!”
他没有说到旁的,我永远不知道他第一次的假期是怎样过的。
夜晚,在床上,他展开报纸来的时候忽然叫道:
“真是!你想不到我在军装袋里找到什么。一瓶香木酒,可怜的朋友!不懂干么人家送我这样一件礼物。但总不是扔掉的东西哇,咱们开出来好好的喝它一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