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交际的机制不是我们当前的目的。大家都承认我们需要交际。当务之急是指出交际和社会经验与我们已经定义过的自我认同和私密性完全一致。我是我自己。我的经验是我的,而不是别人的。但在我自身中,我发现只有处在我的环境中的其他人对我发生作用,我才能把许多经验解释清楚。我明白,视觉、声音和感觉虽然是我的经验,但它们肯定不是由于我的努力或选择而产生的,它们不能解释为我此刻经验的结果。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社会意识,但所有的社会意识都存在于个人之中,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而不是任何“社会心灵”的一部分,甚至不是某个神圣心灵的一部分。上帝把我造就为人,并尊重我的隐私,但任何人,尤其是上帝,可以与我交际而无须打碎我的身份和我的个人责任。关于这个社会和世界的看法还有进一步的心理、社会、宗教的含义,读者自己可以进一步探索。
(八)
冲突这个主题贯穿于本书。有两个世界:自然的世界与价值的世界。在这两个世界之间和在每个世界之中都存在着冲突。人格就是显现各种冲突的竞技场。人的世界是一个冲突的世界,世界之内和世界之外都有冲突。个人与社会处在剧烈的冲突之中,而且不知如何平息。人们的意识和潜意识也生活在冲突之中。人与自然力有冲突,风暴、细菌、污染、昆虫、地震、火山等。个人的内在冲突是一切形式的冲突中最严重的。灵魂由于它的欲望、知识、无知、偏见、软弱、力量、野心、恐惧、鲁莽和良心而充满冲突。现代社会,尤其是我们这样的资本主义和军国主义社会,最普遍的事实之一是高度发达的技术理智和卑鄙的道德在同一灵魂中共存。对自然的专门知识,甚至心理学的专门知识的探究,经常伴随着良知的泯灭,无视他人的权利,这种情况在戈培尔博士身上表现得最为明显,他是海德堡大学的心理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