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围着克劳利小姐转,教区长家的信使每小时都将她的病情带给热爱她的亲人们时,宅子里另一个区域有位女士正病入膏肓,却无一人关心。她便是克劳利夫人。皮特爵士同意了对她的会诊,因为可以不收钱。但好医生给她瞧完病后摇了摇头。随后,她就被扔在孤独的房间里慢慢咽气,大家对她还不如对庭院里一根野草留心。
由于家庭女教师有事在身,家里的两个小女孩也失去了不可估量的宝贵指导。克劳利小姐见夏泼小姐服侍得尽心尽力,便只允许她一个人伺候自己吃药。弗金早在女主人从乡下回来之前就已失宠。不过回到伦敦后,看到布里格斯小姐遭遇了与她同样的背叛,承受着同样的嫉妒之痛,这位忠诚的女佣也获得了些许黯淡的安慰。
罗登上尉因为姑妈的病情得以延长假期,守在家里尽本分。他总是待在前房(克劳利小姐躺在大卧房,他需要穿过一间蓝色小客厅进入),他父亲经常在那儿碰见他。或者,无论他经过走廊时脚步多轻,他父亲准会把房门打开,伸出鬣狗般的脸往外瞪。这两人为什么要这样互相张望?当然是为了赢得这场回报丰盛的战斗,比赛谁对大卧房里亲爱的病人更体贴。瑞贝卡时不时走出来安慰他们,应该这么说,有时安慰做父亲的,有时安慰做儿子的。两位可敬的绅士也都心急火燎地向克劳利小姐信任的这位小信使探听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