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话有毒,刺得李旦不知所措,面对这样强烈的情感,他不忍拒绝,甚至不敢拒绝,只是缓缓将她的手解开,用迂缓的音调回答:“春樱,你很美,也很好,可是我不懂欣赏这美,也体味不到这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懂,也不能保证这一辈子就一定会懂,所以你的执着说到底只属于你一个人,我无能为力。”
这回应在李旦看来最多只是含混,在春樱耳里却变成了未来的无限可能。
“我不需要您现在对我承诺什么,我能等,也敢争,您不会因为身边多了一个我就无所适从,相反却会从中受益,我会成为您正好需要的那个女人……您若是想闲云野鹤,我就洗手作羹,若是想成就一番事业,我就去学‘嘉偶良佐’——”
李旦一个警醒,打了一个冷颤,春樱话尾的“嘉偶”“良佐”简直包藏祸心,这正是太宗皇帝对长孙文德皇后的赞誉之词。
深谙其中的忌讳,对春樱的怜惜之情顿时荡然无存,李旦变得冷冰冰的,双唇一动,“我还没轮到要由别人来决定一生,即便真有那人,也不该是你!夜已深,我倦了,不便继续和你多说。”朝躲得远远的正专注观察脚尖的小仆人一喊:“你这小厮,还要踩多久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