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们常常会陷入最后把孩子变成不良少年,让其忍饥挨饿,自己却依然持续纯文学创作这一问题之中。一看到此处,大家均默默地回避此问题,从这一沉默中,即可看出作家们眼前原本就存在的难以解决的棘手难题。
我并不认为创作是作家的专职工作,作家的专职工作是在日常生活中确立自己的态度。从这一态度中诞生的创作,即便确实是从其结果中产生的,但创作这一行为确实非专职工作,而是副业。如果把创作当作副业的话,那么其消亡与否在自己的心目中自然会有某种思想准备。我从未想过自己的作品是以追求极致为目标而创作的,只要在我当时具有的水平上付出最大的努力即可。如果第二天没有达到可以的水平,那么,时间就不会显得那么重要了。
我在写作品的时候,有一个习惯是只要写了一部进步的作品,则要回过头去编写前面退步的作品,如果不这样做,则无法了解下一步的进展情况。去年夏天,偶然听了一次总持寺的管长秋野孝道先生关于禅的演讲,他说,提高有进步与退步两个方面,只有进步是不会提高的,如果没有退步的另一面,很难有真正的提高。我为自己的想法未必是独断而感到高兴,我并没有认为这样的想法已悟到了禅机。但是,像加尔文派那样,必须用知识进入信仰的现代作家的生活中,孝道先生的观点是赶走迷惘的最佳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