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回客厅,脑袋里依旧回荡着玻璃破碎的巨大声响。
于是那一天,我还是没有回去学校,也没有打开手机。一直到晚上临睡前,我终于忍不住按了开机键,一条信息也不存在。
什么时候我才能不做一个敏感过头的人呢?
真正回学校是一个星期之后,我从衣柜最里面找出那套只穿过一两次的校服,想了想还是化了一点妆,为了遮盖自己苍白的脸色。我在发烧,前一天晚上我被那些物理题弄得要发疯,然后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就睡在那堆物理题中,窗户吹进来的风让那一页页白纸黑字发出似笑非笑的音色。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后又因为低血糖兼发烧导致的头晕摔倒在地上,我想自己支撑着站起来,试了两次居然没有成功。那一刻我从未有过的感到害怕和绝望。
陈年在外面做早饭,依旧是老三样,白米稀饭,面包,煎蛋。
到教室门口时里面已经在上课了,时间分明没有过去太久,可是眼前的一切变得非常陌生。那个语文老师还是老样子,喜欢把手交握在后面,在教室里溜来溜去。曲城依旧坐在靠窗的位置,认真做着手中的卷子。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里面陆续开始有人发现我,他们诧异的眼神又让我有了想逃的冲动。这时候语文老师发觉了大家的骚动,透过门上的竖形窗子看见了门外的我,她的脸上也顿时写满了惊讶。我想也许她已经忘记了我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