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我像只鸵鸟,对于官司、纠纷,不去管,不去想,任凭命运的波浪将我往前推;此后,我主动积极地找律师、换律师,求助媒体,研究合同,学习法条,和原告谈判,一轮轮博弈,一遍遍算账……
过程中,支撑我的便是这种场景模拟。我梦想有一场真正的采访,在事情结束多年后,能在众人面前敞开心扉,展示强大。采访中,我一再强调在绝路前发现生路的顿悟——两盏灯给我的信念,我一再修正的“如何如何”“怎样怎样”的方案。后来,我真的在现实中一一兑现,有了结果,结果并不算坏。
“到今天,整整十年——”我停顿一下,有些哽咽,我的目光始终在长辫子姑娘身上,“此刻,便是我曾梦想的采访、交流。当年我若不能走出,今天不可能在这里传递经验。我的经验是,人在走向绝路那一刻,如果意识到,除了绝路,还有别的选择、别的路,绝路就不再是绝路,人也就不怕至暗时刻。”
“别的选择?”长辫子姑娘喃喃。
“你真的没有别的路吗?”我问,“接受开除,刨除情绪因素和丢脸的考虑,你还拿着高中学历。那些原本只有高中学历的人是怎么生活的?或者,几年前,你根本没考上大学,你现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