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洵默默举起手中的剑,亦浣回过头看到亦洵眼中的寒光,刹那间面如死灰。
奕澈提起唇角,忆起重阳。重华殿的灯火辉煌,尽是觥筹交错的欢愉,兄弟把酒言欢,全无君臣之隔,亦洵带着微醺的醉意,笑问道:“皇兄,何故在重华殿设宴,未免太过铺张。”
奕澈也有些醉了,他摆摆手道:“铺张什么?难得今日得闲,咱们兄弟吃酒,还怕付不起酒钱不成?”
亦洵仰头大笑,全无平日温雅之态,端起酒盏摇摇晃晃走向奕澈,“皇兄真会说笑,皇兄是周禁宫的主人,在自己家里吃酒,何须付什么酒钱?”
奕澈端起酒盏与亦洵的酒盏相碰,叮铃脆响,清酒入喉,奕澈的眼眸中划过一缕精明的光,兄弟二人齐声大笑。奕澈笑道:“你只管安心吃酒,有朕一日,便有你安旻王一日的清闲。”
酒过三巡,亦洵也不免犯了浑,闻得此言,索性将酒杯搁下,靠在龙椅一侧席地而坐,道:“六哥,你是帝王,你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任何人。我这辈子,能仰仗着六哥,就是福分。”
奕澈心底冷笑,自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凛冽的酒划过喉咙,落在心里,乍然在心头热热的烧起来,也将浸在冷酒中的喉咙一并烧起来。奕澈斜斜的坐在龙椅上,伸出手搭上亦洵的肩膀,轻轻道:“洵弟,你也有想要保护的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