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我的人生中留下了印记。从《光明王》开始,我读尽了所有能弄到手的泽拉兹尼小说。《他是塑造者》《然后唤我康拉德》《致传道书的玫瑰》《死者之岛》《他脸上的门,他口中的灯》《光与暗的生灵》,以及其他所有故事。我知道,这个名字古怪得让人难忘的家伙,是个绝妙的小说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数年后,罗杰会成为我绝妙的好友。
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曾经和罗杰碰过几次面,例如在印第安纳州伯明顿的作者研讨会上,在威奇托和厄尔巴索的活动上,还有星云奖的晚宴时。那会儿,我已陆续卖出去了一些故事,而罗杰说他知道我的小说,这令我感到既惊讶又激动。他乍看之下是个有些害羞的人,总是很和蔼而有趣,同时又很安静。但在那时候,我对他还不太了解……直到一九七九年年末,我离了婚,带着一颗近乎破碎的心,孤身一人来到圣达菲。
在那座小镇上,我只认得罗杰一个人,当然,他却并非如此。我俩的关系只是同行,充其量算是活动上的熟面孔,但他对待我的方式,就像我们是多年的密友一般。他守望着我度过我人生中最艰难的时日;他与我一同共享晚餐和早餐,我们就工作交换过不计其数的意见;他开车载我去阿尔伯克基参加每月第一周周五的作者午餐聚会;如果当地的书店邀请他做签售活动,他就会要求对方也一并请上我;他带着我去参加聚会和酒会,甚至邀请我与他的家人一起共度圣诞节和感恩节;在我离开圣达菲去参加活动的时候,他会开车穿过整个城市来为我接收邮件,浇灌草木;而当我在圣达菲居住的第一年,用尽了手里的钱,是他借钱给我渡过难关,让我得以写完《热夜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