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父看着身边唯余的三个亲人,却是连连摇头:“逃出去有什么意思么?……没有自己的根,国不强、民未壮,走到哪里也被人看轻、受人欺负!……就算有什么委屈,也是像科夫前面说的:眼前这些只是暂时的,再难,还能难过日本人打进来?难过那些年大饥荒么?只恨我自己的身体……”
朱母更加悲伤:“你这样,几个孩子除了佩光又一个个都下乡去了!佩达在安徽结婚、生了孩子。他自己生了病、生的小孙子又贫血又闹痢疾,我想接他们回城治疗都做不到!佩耀原想参加高考的,现在天天不是种地,就是上工……”
戚科夫只怕岳父听到这些抱怨雪上加霜,示意妻子将岳母搀到病房外,自己守在岳父床前,向他保证:“兄弟们有困难,我与佩光会多帮助他们的。”
“好,好啊……”朱父几乎失去光芒的眼睛亮了些,用力拽住戚科夫的手,“等我出院了,你与佩光不要在外租房子了,搬回来住吧,让爸爸妈妈也尽尽心。佩达、佩耀他们从小享福,没有受过苦楚、经过锻炼,遇事不算坚强,也应该多向你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