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平在电话那头问:“小瑜?怎么不说话了?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聂瑜咳了两声,匆忙挂断电话,“我得去做早饭了,有空再聊。”
刚刚放下小灵通,费遐周抹完了药,推门而出。
“我想吃蒸饭包油条。”他摸着憋下去的肚子说,“要加很多糖。”
聂瑜将小灵通揣进兜里,若无其事地说:“走,哥出门买给你吃。”
自从有了这位伤员,聂家的恩格尔指数直线上涨。
聂瑜在食补这件事上当真不带含糊的,从酱肘子到排骨汤再到红烧狮子头,每一顿都是大鱼大肉,生活水平直奔小康。
费遐周却有苦说不出。
他这伤说严重也的确伤得不轻,说不严重也确实没伤到关键部位,常漾既没往重要器官揍,也没打他脸,说不清是对方学聪明了还是刻意手下留情。
但不管怎么说,费遐周吃惯了清淡,猛地这么灌鸡鸭鱼肉,他当天就拉肚子了,坐在马桶上大骂聂瑜。
光长膘有什么用,还得适当运动运动。聂瑜左思右想,决定趁这个难得的时期带费遐周上街逛逛。
襄津城不大,也不算富庶的城市,但是烟火气浓,一入了夜,跳广场舞的、摆大排档的,还有逛夜市的,万家灯火照亮半边城。
周日早早地吃过了晚饭,聂瑜领着费遐周去逛夜市。
夜市就在小商品市场附近的那条大马路上,流动食品车和地摊商贩挤挤挨挨占满了街道两旁,久而久之就成了市内的一道风景线。小孩扔飞镖和打枪,妇人们看看新出的衣服,爸爸抱着孩子排队买夜宵,油墩子、卤味、棉花糖和臭豆腐,都是老少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