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妃命身旁的宫人翠喜接过,颔首:“本宫这厢谢过严老夫人的心意。”
宛妃走后,柳氏夫人摸着那玉白菜,笑向严芳仪道:“你有了身孕,宫里头的人对你都客气得很,连带着母亲也沾光了。”
严芳仪瞧着宛妃的背影,想着,皇后与宛妃还未曾对她如此示好。特别是皇后,她犹记得六月间在蒹葭院,她与皇后的那次冲突。皇后如今命人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当真是中宫大度,与她冰释前嫌了吗?还是,以送礼为由头,想来探探她母家的人?
母亲与舅舅走后,严芳仪躺在软榻上,芩儿递上手炉。她小憩了一会儿,稀薄地做了个梦。
她落入淮水之中,冬日的淮河水凉得刺骨。她在水里屏住呼吸,不敢吭声,唯恐岸上的凶手没走。最终,体力不支,昏倒了。她以为自己芳魂一缕,命丧此地。可竟不曾想,她被人救下了……
画面一转。富丽堂皇的花船,精美的雕饰,鲜花的味道萦绕在鼻端,一个擦着胭脂的圆脸妇人笑意盈盈地瞧着她。
她问:“这是什么地方?”妇人说:“银勒牵骄马,花船载丽人。你说,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我要去上京……”